曾國藩說過這樣一句話:“人心能靜,雖萬變紛紜亦澄然無事。不靜則燕居閑暇,亦憧憧亦靡寧。靜在心,不在境。”
人們總說,這個世界太浮躁。其實,浮躁的是人心。
人心浮躁,即便身處山明水秀的寧靜之地,也很難擁有寧靜。再明秀的山水對他們來說,也只是一處普普通通的取景勝地,走馬觀花的一通拍照之后匆忙離去,奔赴下一個場景。沒有靈魂的不是山水,而是那顆浮躁的心。
陶淵明說,問君何能爾,心遠地自偏。境由心生,心中有靜氣,鬧市亦為田園。
像這樣的人,在無事時可以心悅神怡,在他們眼中,人生、世界、生活都會別有一番滋味;而當身處紛紜萬事中,也有“靜能生慧”的力量,也可以以更多的智慧去解決問題;即便是在千鈞一發(fā)的險境里,也可以不慌不亂,身處萬變之中亦能巋然不動。
一個能夠靜下來的人,無論怎樣的環(huán)境,都能安詳從容。靜在心,不在境。
說出這六個字的曾國藩,就深知“鬧中取靜”的智慧。作為湘軍統(tǒng)帥,他行軍征戰(zhàn)幾十年,軍機瞬息萬變,可謂是“后有毒蛇,前有猛虎”,稍有不慎,代價可能就是自己和手下萬千將士的生命。每當此時,曾國藩也會萬般焦慮,這時候,他就會靜坐一會兒,讓自己的心靜下來,做出正確的決策。“凡遇事須安詳和緩以處之,若一慌忙,便恐有錯,蓋天下何事不從忙中錯了?故從容安詳,為處事第一法。”
心中的靜不是憑空而來的,也需要刻意的修煉。曾國藩在日記里說,自己“素有忿狠不顧習氣,偏于剛惡,既而自究所病,只是好動不好靜。”明白了自己缺點的根源,便開始采用“靜坐”的方法來修養(yǎng)。
曾國藩有用以修身的“日課十二條”,其中排第二位的便是“靜坐”之法:“每日不拘何時,靜坐四刻,正位凝命,如鼎之鎮(zhèn)”。作為一個極為自律的人,曾國藩每天無論多忙,都會抽出一小時的時間來,端正姿勢、集中精神的靜坐一段。而他在遇事時的從容安詳,正是來源于他這種長年累月的在“靜坐”上面下的功夫。
有了這樣的功夫,那真是身處萬變紛紜中,心底亦能澄然無事了。